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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 生活场景
近年来，出国旅游、留学、出差已经组成人们日常生活的重要部分，带动境外消费的规模不断提升。仅2019上半年，中国境外旅行支出就达1275亿美元[1]。为了吸引中国游客，越来越多的境外商家接入了支付宝、微信支付等第三方支付平台，为国人在境外的消费提供了很多便利，也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境外消费成本。
1.1 使机场退税更加便捷
相较于现金退税和信用卡退税，支付宝退税操作简单，可以省去换币步骤，节省时间，且不收手续费。支付宝最主要的退税方式即为机场退税，游客在退税单上填写支付宝账号，税金将以人民币退到支付宝账户里。此外，支付宝还在英国哈罗德百货、意大利文艺复兴百货等在内的超过200家商店内设有“店内实时退税码”，通过花呗担保的方式在店内立马获得人民币退税金。据支付宝统计，“欧洲80个机场在开通手机退税后，因为能实现实时到账，且让游客直接能拿到人民币而非外币，因此在80后、90后中有一半人都选择采用这一方式退税，暑期人均退税近1000元”[2]。
1.2 降低了现金兑换和境外刷卡的成本
一方面，在国外消费仍有不少场景需要使用现金，但由于安全意识的提升，人们出行时往往不会携带大量现金，很多人为了方便或者应急选择在机场或者境外兑换店临时兑换外币——不仅汇率比银行高，每笔还单独收取手续费。另一方面，在境外刷卡消费时，由于消费金额需转换成人民币计入账户，Visa和Master等国际发卡组织会收取1%-2%的货币转换费，这对大额消费造成了较大的额外成本。但是，如果使用支付宝在境外扫码支付，消费金额将按照国内合作银行的汇率转换成人民币计入，不收取货币转换费、银行跨境支付手续费或其他手续费。此外，支付宝还为蚂蚁会员提供专属优惠汇率，会员等级越高，优惠越大。
Part 2 对行业的影响
2.1 对跨境消费的影响
支付宝海外消费的普及化，将进一步刺激国人境外旅游消费的热情。
（1）存量：中国出境人数持续增长，2019年中国人出境旅游消费世界第一。19年上半年，内地居民出境人数达7794.1万人次，中国境外旅行支出1275亿美元，超五成旅行支出发生在亚洲地区。
（2）增量：2019年出境游客中，100%游客手机中都安装了支付宝APP，在境外游玩期间平均每个人会在近4个场景中用支付宝买单，另外平均每10笔消费就有3.4笔是通过手机付，同比增长6%，而通过手机支付的人均总金额，则同比上涨了18%。
2.2 对海外消费企业影响
境外旅游商户积极与支付宝合作，支付宝逐步渗透海外用支付端口。
（1）现状：尼尔森2019年在英国的调研显示，61%的受访商户在2019年陆续接入中国移动支付，88%在中国移动支付及其关联平台宣传或促销过的受访商户，认可其促进营销的作用；63%使用过辅助店铺管理功能的受访商户认可其提高了店铺管理的效率。
（2）发展：未来将会有大量来自欧美和亚洲旅游发达国家的商户愿意与支付宝合作，带来提升效率和扩大营业额的新思路。
2.3 对支付/退税行业的影响
（1）对当地的传统金融支付方式造成冲击（信用卡和当地现金换汇）
①支付宝已在40多个国家和地区接入数十万商户，并在其中9个国家和地区与本土品牌合作完成了本地钱包的布局；
②支付的场景进一步扩大，抢占信用卡及现金支付市场：除了接入到机场免税店，当地的连锁商户外，在纽约80%的出租车和拉斯维加斯2000多辆出租车都支持支付宝付款。
③根据尼尔森2019调研报告，欧洲境外游人均外币兑换总额减少两成，信用卡使用频率进一步下降，支付宝扫码优势凸显。
（2）联合退税老大哥蓝联开辟退税新模式，进一步挤兑信用卡空间
①传统退税模式下，退税企业向政府统一申报退税，再从税款中扣除手续费通过信用卡发放给消费者，环球蓝联是全球最大的购物退税企业，市场份额高达80%，其40%业务来自于中国消费者，但传统复杂的退税模式下，仍有近1/3的消费者放弃退税。
②蓝联通过和微信、支付宝的合作简化程序，获取新客户。
Part 3 宏观经济分析
跨境旅游支付对宏观经济的影响不够直接，并且体量较小，但其所反映的趋势和资金流动可以从宏观角度观察和思考。
首先，随着中国经济高速发展，人民生活水平逐渐提高，跨境旅游已经成为越来越多家庭和个人的选择。根据携程旅游与万事达2019年跨境出行报告数据显示，跨境旅游中不同年龄人群的人均消费在5000-7000元不等，客群以50后和90后为主。2019年出游人数持续增长，假设2018年披露旅游人次1.31亿人增长至1.5亿，假设人均平均支出为6000元左右，其中10%会使用支付宝（考虑到银联、Visa仍然是境外消费的主要支付途径），可以粗略得到2019年涉及金额应为1.5*6000*0.1=900亿元人民币。结合第三方支付的客群主体主要为年轻人，可以推测未来跨境支付中第三方支付（即支付宝）的渗透率会逐渐上升。
其次，中国人也是跨境旅游的主力群体，根据2017年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一份最新报告，中国人出境旅游消费已经占据全世界旅游消费总额超过1/5。二者叠加，我们有理由相信需求会刺激供给，游客是支付宝的活广告，国外的机场免税店、连锁店、大型商场等主要消费场所为吸引中国游客，会逐渐加强与中国第三方支付的合作，支付宝作为中国第三方支付在国外业务的渗透也会上升。
长远来看，这也许是条从民间角度促进人民币国际化的途径，有利于推广人民币在国际的知名度。如若第三方支付的便利逐渐在境外支付中形成规模，这会一定程度上降低中国人出国旅游的成本，从而进一步促进跨境旅游。而跨境旅游是经常账户服务贸易项下的重要组成部分，本质是购买服务，引起经常账户逆差。因此，从国际收支平衡表角度来看关注第三方跨境旅游支付是有一定需要的。而跨境旅游支付的场景应用给第三方支付在跨境领域带来了更多想象，跨境转账的实现可能会带来更大规模的影响。
Part 4 对社会的影响
4.1 推动国人消费升级，跨境旅游增多
2019年春节4.5亿人参与集支付宝五福活动，支付宝拥有巨额用户。随着支付宝境外支付的进一步普及，国人出境不再需要准备特别多的现金，尤其部分小币种货币兑换存在一定流通性问题。支付宝等第三方境外支付的普及，为国人境外出游提供更多便利，推动中国境外旅游的消费升级，其中出境跨年已经成为一种潮流。
支付宝境外支付的便利带来的消费升级，除了体现在群体体量的变化，同样体现在群体结构性变化。中老年人与年轻人相比，对复杂事物具有天生抵触情绪。支付宝境外支付极大简化出境旅游复杂度，对于中老年人有特别大的意义。2019年春节支付宝用户中三四线城市居民和中老年人在境外使用支付宝数据的高速增长，“60后”境外游消费人数同比增长近130%。老年人和年轻人一样逐渐形成了不带钱包走遍世界的习惯。
4.2 推动国际文化交流传播
支付宝境外支付业务的发展，也吸引国外政府部门的关注。部分国家的旅游管理部门与支付宝合作，深化细化支付宝境外支付场景，与当地文化、物质遗产相结合，推动文化的国际传播与交流。
新加坡旅游局（STB）推出“新加坡心想狮城”定制行程。2017年9月，新加坡旅游局与支付宝签署了谅解备忘录，通过双方共同投入资源在市场推广支付宝境外支付，共同全面提升中国游客在新加坡的体验，促进新加坡文化对外传播。新加坡旅游当局通过支付宝的数据进行市场分析，深化理解中国游客的旅游偏好和消费模式，进一步调整市场推广活动策略。“新加坡心想狮城”是深度学习后推出的定制化行程服务，在这项活动中中国游客可以获得更好的旅行体验，能够更深度的探索和发现当地文化。
迪拜旅游局（DubaiTourism）于2018年5月与中国支付宝等多家公司签署协议，扩大平台境外支付场景，推动中国游客在迪拜的旅游和文化体验。位于迪拜市中心的迪拜购物中心（TheDubaiMall）宣布中国游客可以在用餐、逛景点时用支付宝进行消费，并可通过支付宝内的“惠出境”平台寻找迪拜购物中心内的商店，在收银台以人民币付款。极大的方便了中国游客。
Part 5 面临的风险与问题
5.1 税收问题
境外商家在使用支付宝时，由于支付宝的商户们账户归属地是在中国，所以结算时使用的是人民币，这样一来当地的政府就没有办法向这些商户收税，同时也就给当地政府带来了一定的财政损失。例如，在继越南和尼泊尔停止使用支付宝后，当大量的中国游客到了缅甸之后都会使用支付宝支付，而那些本地商家也会为了避税在中国开通支付宝账户。这就导致缅甸无法收到其中的税收，因此缅甸决定禁用支付宝支付了。
5.2 政策风险
在境外使用支付宝支付，公司需要应对当地政策的变化。很多国家都在准备调整跨境电商政策，包括俄罗斯及一些欧盟国家等。这导致类似支付宝境外二维码支付这类的跨境支付的业务面临的政策风险较大。
5.3 引发更多的外汇监管问题
从既往发生的风险事件来看，在支付宝跨境支付业务开展过程中也存在诸多问题，无牌收款公司等配合非法商户，通过合同及单据造假合谋逃汇、刷单及从事地下钱庄业务等非法行为亦不鲜见。未来，境内外持牌机构之间可能一定要通过网联或银联等拥有合法资质的清算机构来完成清算，来完善外汇监管问题。
5.4 洗钱风险
首先，客户身份信息审核不严容易产生虚假交易。由于在境外使用支付宝，相关机构对境内买家和境外商家的身份基本情况并不知晓，对跨境交易背景、资金的来源和去向也无法审核，难以达到“了解你的客户”原则，第三方支付机构在遵守境外国家（地区）法律的情况下，可能无法通过有效手段核对客户基本信息的真实性，容易成为非法资金的流通渠道，带来跨境洗钱风险。其次，网络交易的匿名性和隐蔽性诱发诈骗活动。其次，例如支付宝正在通过与境外机构合作的模式，来推广自己的境外支付（二维码）系统，而我国监管机构是无法对境外机构进行监管，因此，境内第三方支付机构与境外支付机构合作的监管是一个灰色地带，第三方支付机构可能利用监管漏洞进行违规操作。
参考资料：
[1]《新旅游、新消费、新中产：2019年中国人出境旅游消费报告》
[2]http://travel.cnr.cn/list/20180903/t20180903_524348817.shtml
[3]《2019年境外旅游市场中国移动支付发展与趋势白皮书》
[4]《全球离境退税政策研究及对我国的启示》赵薇薇
[5]《增值税及其出口退免税政策研究》刘浩
[6]https://www.travelweekly-china.com/79135
[7]http://news.dreams-travel.com/news/vnews-id-3067
[8]李小牧.中国旅游服务贸易发展:1985—2004年的国际收支分析[J].国际贸易,2006(10):46-49.
[9]https://www.sohu.com/a/294779525_115865
[10]http://it.people.com.cn/n1/2019/0214/c1009-30670739.html
[11]https://www.sohu.com/a/231860014_417877
[12]http://finance.sina.com.cn/stock/usstock/c/2018-07-16/doc-ihfkffak6540631.shtml
[13]http://www.lvyou6.com/article/87792.htm
[14]https://www.sohu.com/a/165189392_99894426
（文/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2019级硕士 陈玮璇 赵冰莹 吴烨琳 杨琛 蒙亭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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