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30亿到2500万，支付牌照买卖的「冰点时刻」
http://p1.pstatp.com/large/pgc-image/daa25daeb2ef48c589c42dd1c64ce11e私自交易支付牌照，或将难以获得央行审批。
懂财帝原创 ·文 | 樱 珞
中国第三方支付牌照的买卖江湖浮沉，见证了移动支付的崛起，更见证了其混乱到有序。
2004年，支付宝诞生，点燃了在线支付的火种。2011年，央行开始发放支付牌照，叠加移动互联网浪潮。移动支付大战爆发时，牌照有限，需求者众。
三方支付牌照买卖，在中国形成一个特殊的产业链，价格剧烈波动。
2016年， 最高的交易价格为30.39亿。2019年，最低的交易价格为0.25亿。
而快捷通等支付牌照交易，正在卡壳。
五年浮沉，三方支付牌交易从火热降低到冰点，而互联网支付也从野蛮走向规范。
1 | 支付牌照价格暴降
第三方支付牌照价格剧烈缩水，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2019年6月，银信联（北京）支付有限公司以2500万的价格，将100%股权甩卖给深圳市七分钱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这创造了第三方支付牌照交易的最低价格。
过去3年，第三方支付交易牌照的价格多为6—10亿元不等，最高的价格为30亿元。2016年8月，海联金汇（002537.SZ）以30.39亿元的价格收购了第三方支付机构联动优势。
而这种价格波动的原因背后在于，央行对支付牌照的限制和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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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2015年，央行共发放271张第三方支付牌照，在2016年支付牌照发放按下“暂停键”后，再未发放牌照。
截至目前，国内拥有第三方支付牌照的企业共238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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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是第三方支付牌照并购的高峰期，企业巨头、金主寻觅优质牌照，互联网支付牌照最受青睐。
2016年11月，仁东控股（002647.SZ）以14亿元收购广东合利90%股权，其业务内容为互联网支付、移动电话支付和全国性银行卡收单。
2018年1月，中国创新支付（08083.HK）以20.96亿港元收购有赞51%股权，其业务为全国性互联网支付，还有部分区域性的预付卡发行与受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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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以来，小米、美的、美团点评、唯品会、国美等大小互联网巨头，都通过并购获得了第三方支付牌照。
2 | 央行监管从严
为何支付牌照交易价格突然降低？这背后是央行态度的变化。
根据《中国支付清算发展报告（2019）》，在C端市场方面，支付宝和微信支付两大巨头2018年合计占据92.44%的市场份额，剩下的支付机构只能争抢不到10%的份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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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味着，其他200余家企业不到10%的市场份额中，争夺生存之地。在越来越激烈的竞争格局下，中小三方支付公司面临淘汰。
而根据央行的政策，支付机构最重要的利润——备付金利息收已经消失。
2018年6月份，央行发布了《中国人民银行办公厅关于支付机构客户备付金全部集中交存有关事宜的通知》，明确自2018年7月9日起，按月逐步提高支付机构客户备付金集中交存比例，到2019年1月14日实现100%集中交存。
2019年1月，“断直连”加速推进，支付机构的备用金集中上缴。
目前，第三方支付机构的收入来源主要分为支付手续费、备付金利息收入、增值服务收入三类，而支付手续费本身属于低毛利业务，备付金业务收入则是利润来源之一。
这对中小支付机构无疑是雪上加霜，其备付金结余占利润占比较高，受到较大影响。而另一方面，监管加大了对违法违规行为的打击力度，一些支付机构的展业范围受限。
中小支付机构一方面市场缩小，一方面利润剧降，面临倒闭危机，不得不铤而走险。
在这样的背景下，央行加强监管，重拳出击。
根据央行公开资料显示，今年1-8月共有81家支付机构收到人民银行的处罚通知，处罚金额合计超过1.2亿元，其中不乏千万级罚单。
今年上半年，央行系统开出8张百万级罚单，其中易宝支付以942.43万元的罚没金额领到央行最高罚单。北京爱农驿站科技服务有限公司、汇潮支付有限公司紧随其后，分别被罚733.72万元、630万元。此外，随行付支付有限公司、易联支付有限公司领到的罚单金额也较高，分别被罚590万元、350.56万元。
此外，新疆一卡通商务有限公司成为首家被正式注销牌照的第三方支付企业。
过去将近四年时间里，央行合计注销了34张第三方支付牌照。
从一系列处罚中可以看到，今年上半年三方支付的罚单数量逐渐增多。监管机构在落实监管政策的过程中，越来越具体和细致，逐步地落实实质性管理和穿透性管理。
3 |卡壳的牌照交易
央行监管越来越透明，越来越严格，但还是有一些公司铤而走险，私自交易支付牌照。
第三方支付牌照交易不仅仅是买卖双方达成协议价格的问题，而应从金融市场基础设施的一部分去看待。支付牌照的股权变更，需要到央行备案，得到监管审批后方可进行。
根据《非金融机构支付服务管理办法》、《中国人民银行办公厅关于规范支付机构变更事项监督管理工作的通知》等监管文件，支付机构在变更公司名称、注册资本或组织形式、主要出资人、公司股权结构、董事、监事或《办法》规定的高级管理人员等信息项，应在变更前向相关机构提出申请，说明拟变更事项、变更原因，并提交相关的申请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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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2019年以来，支付牌照买卖的案例越来越少，广受关注的是拼多多、满帮等企业。
2019年7月，媒体报道，海尔集团旗下的第三方支付公司——快捷通支付服务有限公司计划出售给车货匹配平台满帮集团。
据知情人士透露，满帮集团欲获得互联网支付牌照，交易金额未明。这笔交易，属于满帮集团和快捷通的私下交易，并未获央行批准。
快捷通成立于2012年7月，并于2013年获得《支付业务许可证》，业务类型比较单一，仅限互联网支付。
随后快捷通被浙江海尔网络科技有限公司100%全资收购，正式成为海尔集团旗下支付公司。
值得注意的是，快捷通曾被央行处罚。
2017年2月6日，在中国人民银行杭州中心支行发布的处罚信息公示表上，海尔集团旗下的快捷通赫然在列。
行政处罚信息公示表显示，快捷通因“未按规定建立有关制度办法或风险管理措施；未按规定公开披露相关事项；违反业务管理规定、损害客户合法权益的行为”，被罚款7万元人民币。
不过，2018年7月，快捷通已经完成首次续展，有效期至2023年。
如果此番再次易主，算二次转让交易。
不过，支付机构人士指出，快捷通目前运营正常，但此次交易并不在央行审批优先考虑之列。满帮与快捷通的交易在央行获批的可能性极低。
媒体援引央行支付司的观点，监管部门目前在审批时会重点把握两个原则：一是重点监控并防止企业和支付机构私下达成交易；二是优先考虑经营不佳、存续困难的机构。
支付机构人士指出，支付机构如果未经监管许可擅自转让属于重大违规行为，如央行在公布的第四批非银行支付机构《支付业务许可证》续展决定中提到，乐富支付因违规，对其《支付业务许可证》不予续展。
人民银行副行长范一飞曾指出：“支付监管要持续从严，风险防范要及时加强，打击违法违规行为要见实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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